kensondiaryのブロ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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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根大蕉

我路經票務站


有個衣著樸實的歐巴桑,經過剪票口,怯怯的用報紙包著一袋東西要送我,她用很卑微的神情,站在剪票口旁邊,等旅客都走光了,才將我拉到邊處,抖抖的說:「小姐!這是我家自己種的大香蕉,與別不同的,給你吃吃看,我在山上種完,然後特地從下山帶來給妳的,已經溫好了,雖然這蕉很醜,不過真的很好吃的。。。。。」


她恭敬的抱著兩串大香蕉,請求我收下,我跟她從沒見面,怎能收她厚禮呢,她將東西輕輕擺在剪票口邊,拉著我 的手說:「小姐!妳還記得我嗎?上個月我來這裡找兒子,不小心把錢包弄丟了,我兒子的armani手錶、還有電話號碼也在裡面。」
我在候車室坐了兩、三個小時,妳請人去買麵給我吃,還幫我買回家的火車 票,妳忘了啊!」


我趕緊在腦海裡搜尋這老太太的影子,奇怪,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,常在候車室看到許多需要協助的老人家,能力許可,我就為他們做一點事,那是做人的本分,誰不會老呢?多麼希望在我老的時候,也有年輕小夥子,在必要的時候扶我一把。


「小姐,我回家後,每天都想快點來跟妳說謝謝,順便拿麵錢給妳,我燒香的時候,也有跟老天爺說,請祂保佑妳身體健康,出好子孫。」她愈說我的臉愈紅,一碗麵才幾塊錢,竟讓她這樣耿耿於懷,實在讓我不好意思。


「這香蕉請妳一定要收下,我兒子開車要來載我了,跟妳耽誤時間,歹勢啦
!」
「歐巴桑!多謝妳,錢您收下,麵我請,香蕉您請,好嗎?我也祝福您老康
健。」


她見我收下香蕉,開心的跟著兒子走了,我抱著兩串香蕉進辦公室,滿懷的香蕉,讓我有點飄飄然,如果人世間的真、善、美,都能夠藉著一碗麵,兩串香蕉慢慢舒展開來,那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。


常聽人說社會現實,人情冷漠,我卻常在周遭看到許許多多平凡中的善良人士,他們沒沒無聞,順天理,秉持良心,認真的在過每一天,他們是社會的希望所在。至於這香蕉,我準備帶著它祭神,去感謝老天爺讓我因為兩串香蕉,認識了人與人之間融洽的互動,也期許自己,能為更多人,做更多的事,謝謝您!歐巴桑!


應收賬融資也是如此,加速收錢程序,債款人能拿到利息,借款人能夠得到幫助解決當前的問題,符合能為更多人,做更多的事,改善金融鏈。


#應收賬融資


#香蕉 #人情冷暖

感動一幕

我是一個牙醫,平常的工作是替別人登記,然後別人登記完成後,姑娘安排時間讓我為病人開始洗牙。


這個工作,每天都接觸大大小小的客人。有哭著的小孩子、也有成年人。


然後這次,有一個年輕女孩扶著一位老阿媽來看牙齒,患有嚴重牙週病,因為怕看牙醫所以拖到現在才來。


牙齒已浮動,小心的、輕輕的打麻藥再輕輕的拔起,過程不很久,但是老阿媽神經崩的很緊,很緊張。


孫女在一邊不斷安慰阿媽,並且很關心的詢問阿媽的情況,然後再將我所解釋的在慢慢的告訴阿媽。


這一切都十分的平常。如果躺在椅子上的是這女孩的小孩(當然小孩不會有這麼嚴重的牙週病)這種畫面也是滿常見的,當時我卻深受感動,很少看到年輕人這麼孝順的,這麼關心阿媽或是父母。


想想自己常常會找一些藉口,把不夠孝順的理由推給父母,看到這一幕,又一次受到震撼,而且這女孩那種孝順的真誠,沒有半點不耐煩,感動一幕。

[分享日記]龍應台著 - 國家

 我驚訝萬分地發現,台灣人有一個日常詞彙在香港是從缺的。
 在台北,人們來來去去,宴會上碰面時的相互問候往往是;「回國了嗎?哪天再出
國?」
 七百萬香港人住在一個大機場旁邊,人們每天在那裡進進出出,機場簡直就是香港
人家門口的巴士總站──到任何地方都要從這裡進出。但是,他們離開香港不說「出國」
,回到香港不說「回國」。顯然在香港人的意識裡,香港不是「國」,而且,不屬於什麼
「國」。那麼,他們怎麼說呢?
 我豎起耳朵仔細地偷聽,發現,他們是這麼表達的:
 「我明天要去上海。」
 那可不是「出國」。
 「曾蔭權昨日返港。」
 那可不是「返國」。
 報紙會說,「金牌選手踏進機場,受到港人熱烈歡迎」,但絕不會說,「金牌選手
返抵國門,受到國人熱烈歡迎。」沒有「國門」,只有「機場」;沒有「國人」,只有「
港人」。
 香港人在談香港的時候,絕不會用到「國」這個詞。當他們真的用到「國」這個詞
的時候,通常指的不是香港,而是另一個地方──那個很大、很大的羅湖以北的中國,或
者是維多利亞港邊矗立的那個「解放軍大樓」。香港有立法會,但不是「國會」。有官立
小學,但不是「國民」小學。有香港大學,但不是「國立香港大學」。有人會高喊愛港,
但請不要把愛港和愛國混為一談,一轉成「愛國」,就變成完全的另外一套含意。在香港
,「國」這個詞,是保留給中國獨家專用的。
 台灣人可大大不同。人們總是在「出國」「回國」,總統出國之後要返抵「國門」
,他要對「國人」有所交代。知識份子關心的是「國事家事天下事」,被政府尊為專家請
回來的海外學人,出席的是「國是」會議。價值觀上起辯論時,「國情不同」常被提及。
軍事基地中最大的標語還是「效忠國家」。學生在學校裡說的是「國語」,學的是「國文
」。撕頭髮、丟茶杯、打成一團的是「國會」,「國會」裡頭大聲咆哮爭吵的是「國歌」
、「國旗」、「國徽」要不要換的問題。都市重新組織時,做的是「國土規劃」,經濟問
題的討論,鎖定在「國力」的提升上。
 因為對「國家」究竟是哪一個發生了錯亂──中華民國到底還要不要,台灣民主國
究竟是玩真還是假,都弄不清楚了,所以才漸漸捨棄行之多年的「愛國」之說,而改採「
愛台灣」的口號來動員群眾。除此之外,「國家」還是在人們的心念裡的。大學校長們開
會的時候會說,「我們要為國家培育人才。」知識份子痛心疾首的時候,會說,「今天的
台灣,國不國,君不君,沉淪矣!」紅衫軍在廣場上守夜時,從婆婆媽媽們嘴裡最常聽見
的兩句話,一句是:「有這樣的總統,叫我怎麼教育孩子啊!」另一句就是,「國家怎麼
變成這個樣子!」
 在維多利亞公園裡,那第二句話翻成廣東話就會變成:「香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!
」「國家」這個詞,在香港人的意識裡,是個比較遙遠的、沒有輪廓的東西。
 但是,香港的歷史多麼複雜。到八十年代,每年十月十日還有很多門戶裡會竄出一
面中華民國的「國旗」,一年一度,在風裡飄舞。跟現在的台灣也許沒關係,人們帶著一
九四九年以前的「國家」意識,繼續以一面旗表達心裡的感覺,那種感覺,可能很混沌,
說不清道理,也許只是一種情緒,一種記憶,一種和過去的人與事的鄉情連結,是一種私
密的個人歷史情感,和政治理論與歷史真相甚至扯不上關係。


 我碰見這麼一個禿了頭的出租車司機,知道我是台灣人,一面開車一面就說,「我
是調景嶺長大的。從前讀書的獎學金都是中華民國救災總會發的,畢業後還被送到台灣去
做三個月的技職培訓。很感激。到現在都還覺得,一直沒有機會回報,掛在心裡。到今天
,聽到國歌,我還覺得很激動。」
 從後視鏡裡看他,看不清他的臉,但是他低沉的聲音,充滿了滄桑和情感。